这世间，唯有爱和梦想不可辜负。
01
[所有通往明天的道路都走向你。]
万浩聪下楼的时候已是七点整，来不及吃早饭就要去上班。门口熟悉的车等待着他，他打了个哈欠，眯着眼睛去开门。
立刻清醒。
“Chris，点解是你？谢叔呢？”
坐在驾驶位的不是其他人，正是他的好友谢立豪。
“……老窦昨晚没睡好，正好我有空，就替老窦一天。聪少爷不会介意吧？”谢立豪的双手按在方向盘上，回头对万浩聪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。
“不，我不介意。”万浩聪钻进车内，将门关好，声音放高了些，“我好奇怪的，你不是很忙吗？”
“明明更忙的是你。”谢立豪很快反驳，他一贯担心的口吻，“不过Donald，我听老窦讲最近的企划案遇到了麻烦，现在好些了吗？”
万浩聪点点头，他下意识想抓自己头发，发现自己发上打了蜡，硬邦邦的，只得忍住：“那边一直拖着不肯签合同付定金，但是另一项工程要结价款了。”
“很难办？”谢立豪跟着露出忧愁的神色，他皱着眉头，“我看你似乎也没睡好。”
“……谈合同也就这几天的事情，不过我有信心可以拿到合同的。”万浩聪笃定讲，“好了Chris，开车吧，要迟到了。”
谢立豪应了一声，将车发动。
“我之前有想象你正经搵钱的模样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，今天却亲眼见到了。”开到一半谢立豪忽然讲，“记得去年你还陪我去阿德莱德训练……转眼间你就要自己立一份事业。”
“说得你就没事业似的，Chris飞机师。”万浩聪听得好笑，他其实还是一副介于少年青年模样，穿上黑西装成熟了起码五岁。
“哇哪里比得上你啊，万副总裁。”谢立豪口气夸张，语气里却没半分异样，神色里隐藏着几不可见的温柔和宠溺。
“我细时总觉得，Chris你会陪我到很久，就算以后上班搵钱Chris也会陪在我身边。就像你老窦陪着我老窦一样。我想Chris绝对不是做司机，你不愿意做我下属那我做你的秘书也一样。”万浩聪回想往事，末了半真半假感叹一声，“你好不讲义气，自己去做飞机师驾驶飞机，好威风。”
谢立豪闻言噗嗤一笑：“你就那么肯定我会一直陪住你？”
“……以前信，现在不信。你有你要做的事情，总不能像小时候一样，不同班放学也一起走。”万浩聪讲，他语气放缓了些，忧伤道，“每个人都要走不同的路，我知。”
“就算不能每天见面，那我也陪住你啊聪少爷。”谢立豪笑着讲，“你看我这回不是做了你的司机。”
万浩聪撑着下巴沉默了片刻，他将视线望向窗外：“……我们好似有半个月没有见面。”
“大概。”谢立豪不肯定。
“是十六天。Chris，因为是我想你所以就记得几清楚。”万浩聪看到前方红灯，看了看手表，今次也许要迟到。
“……上回见面是你找不到钥匙来找老窦取车。”谢立豪很快回答，是不动声色的抚慰，“我记得清楚的。”
“嗯。”万浩聪应了一声，不再说话。他闭上眼睛小憩，看不到后视镜里谢立豪的眼神。
不同于往日信心十足的坚定，是温柔的犹疑和探究。
谢立豪暗暗叹了一口气，绿灯亮起的刹那，他踩下油门，尽量开得平稳些，好让坐在后面的万浩聪能坐得舒服些。
万浩聪睡着了，半个小时的车程，他做了一个白日梦。梦醒时候谢立豪停下车，为他打开车门。
“起床了Donald。”谢立豪挡住风，轻轻地摇了摇万浩聪的肩头。
“不要吵我。”万浩聪揉了揉眼睛，嘟囔道，“Chris我好困，别吵我。”
“要迟到了聪少爷。”谢立豪好声好气讲，他一只腿跪在座椅上，前倾替万浩聪解开安全带。这个姿势太近了，近到谢立豪可以看得清好友纤毫毕现的面容。谢立豪忽然一阵紧张，安全带竟然一时间都解不开。
“好烦啊我们都毕业了就不要去上课了！”万浩聪大概没睡醒，他推了推上边的人，叫出的名字却没错，“谢立豪你好重！”
谢立豪愣住，看了看好友身上睡得有些皱的西装，闻到万浩聪身上不甚熟悉的香味，发誓不是他回到了过去。
“阿豪，你怎么还压着我，你怎么变得这么重？”万浩聪迷迷糊糊睁开眼，理智还未回笼，他茫茫然望着近在眼前的好友。
“……聪少爷，我们毕业很多年了，我变重了也是应该的。”咔哒一声，谢立豪将安全带解开，他已知是万浩聪还未梦醒，一边笑，一边正要直起身子。
不料万浩聪拉住他手臂，想要借力坐直。
大概是不小心，头撞到天花板，嘴唇就亲到谢立豪嘴角。
“？？？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——！！！！！！”
惊吓过度，谢立豪一时没能支撑住，就着这个亲吻的姿势把万浩聪压回座椅里去。
万浩聪可能还在梦里，他伸出舌头舔了舔。
谢立豪闭上眼，将这个还逡巡在外边的吻变得深入又急切了起来。万浩聪刚清醒过来又跌入了迷糊的境地里去。
被Chris亲还挺舒服的。
万浩聪生涩地回吻，他的脑袋晕乎乎的。
真的好舒服，感觉要飞起来了。
五分钟后。
万浩聪总算把谢立豪推开。理智全部回来之后，两个人都脸红。
谢立豪小心翼翼打量好友脸色。万浩聪两颊绯红，一半是亲吻所导致的缺氧，一半则是害羞。
“要迟到了，拜拜。”万浩聪咳了咳说，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谈起这件事，只推开谢立豪下车，半是落荒而逃地疾步走掉，到电梯面前才缓下步伐，手理了理乱发。
还好是在地下车库，此刻几乎无人经过。
谢立豪望着万浩聪逃避背影，又看得躺在车后座角落的公文包，深吸了口气。
TBC
